第2章 小虎爷
第2章虎爷/p
砰！砰！砰！/p
剧烈地敲门声连带着院门的震动，让本就有些破旧的木门有些难以支撑。/p
“哥哥！”/p
陈二丫原先因为美食而放松的神情一下子就紧绷起来。/p
陈平安给了她一个眼神，站起身来就要去开院门。/p
他们的院不大，走几步就到木制院门跟前。只是，陈平安才起身迈出一步，院门就被嘭地一下踢开了。/p
用来固定门闩的横木断成了两半！/p
横木落地，陈平安的眼神闪过一抹厉色，不过很快便消散不见。/p
未经主人允许，破门而入，按大乾律，将其直接打杀了都不为过，完全合理合法。/p
院门前显出了几道身影，为首的是一个皮肤黝黑，面色却是红润至极的威武大汉。/p
大汉身形极高，高出陈平安整整一个头。/p
“陈家子，叫门这么长时间，也不见你来开门，稍微莽撞了些，你不见怪吧！”/p
大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陈平安，仔细盯着他的反应。/p
陈平安的脸上不见丝毫异色，满脸笑容。/p
“虎爷哪里话，是我开门开的迟了。”/p
“叫虎爷！虎爷是我义父，可不能随便叫唤。”/p
大汉边着，边走入院子内，目光便是注意到了木桌上的菜肴。/p
“陈家子，你这伙食不错啊！哥几个今朝的餐食，还不如你这啊！会享受！”/p
虎爷大刀金马地在木凳上落座，吓得陈二丫站起身，直往哥哥身侧靠。/p
“五肉，大骨汤陈家子，你这日子过的倒是滋润！”/p
“不愧是老陈家的，这生活水平到底不一样。”/p
虎爷身后跟着的几名帮派喽啰阴阳怪气道。/p
陈平安面色不变，走到一旁抓住了陈二丫的，用力按压着。/p
“昨日里刚好同着司里出差攻下了流沙帮，我侥幸得了点功劳，又是好些日子没有开荤了。今日想着难得尝尝荤腥。想不到刚好来了虎爷这样的贵客。”/p
一旁的陈二丫有点紧张，整个身子都是紧绷着的。陈平安抓着她的用力按压了几下，竭力想让她平静下来。/p
由不得陈二丫不紧张，面前的大汉可不是什么普通人。在梨巷周边街巷里那也是声名在外的人。/p
虎头帮，虎爷！/p
虎头帮虎爷，嫡子早亡，收养了几个义子。而面前的虎爷，就是虎头帮虎爷最看重的义子，视作帮派的接班人在培养。/p
这样的人物，按理也不会随随便便的上门。只是，虎爷除了是虎头帮虎爷最为器重的义子外，还有另外一个身份。/p
那就是，他是陈平安的债主！/p
早些日子，陈父为了给他博一个差役的身份，借贷来的银子，正是向虎爷借的。/p
虎爷没有话，坐在木桌旁，玩味地看着陈平安。/p
虎爷不话，陈平安也不话，就这么面带笑容，静静地看着。/p
有的时候，不慌张是一种力量，沉默也是一种力量！/p
陈平安知道，虎爷是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。/p
不入册的差役，那也是差役！/p
“不愧是陈家的子！这胆气倒是不错！有老陈的几分样子。虎爷我这次来，也没别的什么事，就是想问问之前借的银子，是不是该还了！”/p
“果然！”/p
陈平安心中暗道一声。最坏的情况，终究是发生了。/p
“虎爷，当初父亲在的时候，和您好。是借贷十两银子，定好一年后还十三两。眼下这时日，还有半个年头。现在还钱是不是稍稍早了一些！”/p
陈平安脸上带着恭维地笑，到最后才露出了些不好意思的表情。/p
虎爷微眯着眼睛，看着陈平安，好一会儿这才道。/p
“陈家子你也知道，当初我是卖你家老陈头面子，定好的是借一年，还十三两。你出去打听打听，这样的利息，哪都找不出更低的来！眼下这世道，外面借贷的人到处都是。我虎头帮随便一借，别一年还十三两了，就是半年还十六两的，都一点不稀奇。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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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日子，帮里查得紧，这不，查到了之前的这一笔账。催着我早些把它要回来。”/p
当时借的是九出十三归！是借十两，可拿到的就只有九两！/p
重伤的老陈头面子是有，可那也只能是给了优待，远没有虎爷的这般夸张。/p
至于，什么帮里查得紧，一听就是骗人的鬼话！/p
他虎爷在帮派里什么身份，这一笔账，谁敢找他麻烦，催他来还！/p
陈平安心里吐槽了一番。/p
不过/p
虎爷既然编瞎话来骗他，明还是不愿撕破脸皮。/p
他身上的这层临时官皮多少起了点作用。/p
“虎爷，你也知道。我这一个月月俸也就八钱，我当差的日子满打满算也就大半年，算上平日里的销支出，也没存下来多少。家父死之前，为了我这一身官皮，也没剩下什么积蓄。这不，也和您借了这十两银子嘛！能否再宽限一些日子。”/p
陈平安态度谦和，好言着。/p
虎爷没有话，一旁的喽啰厉声喝道。/p
“陈家子，你这吃着五肉，喝着大骨汤，你你没钱！谁信啊！快！今个儿把钱还了，不然别怪哥几个心狠，不讲情面！”/p
这喽啰叫喝着，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。/p
陈平安没有搭话，只是微微弯下了腰，面色恳切地看着虎爷。/p
有些人叫得凶狠，实际上什么威胁也没有！这些人的命脉往往掌握在那些不叫唤的人身上。/p
嘭！/p
这喽啰眼见陈平安没有回话，心中愤懑更甚，一掌拍在木桌上，拍得大骨汤溅上了桌，五肉震出了碗外。/p
“和你话呢，陈家子！”/p
陈平安依旧沉默，面色恳切，目光却是坚定。/p
“六儿，好了。”/p
虎爷虚掌往下一按，一旁叫得凶的喽啰就立时闭了嘴。/p
“这样，陈家子，我也不为难你。今个儿算是来和你提个醒，我再给你五日时间！五日后，连本带利一起还过来。”/p
“谢虎爷心慈。”/p
陈平安松开了握着陈二丫的，先是拱一礼，然后又是娓娓道来。/p
“虎爷，再有十日便是我发月俸的时日。您大人有大量，不如再多宽限我五日时间。待十日之后，月俸下发，我这就算筹备不足，向同僚开口借贷也是方便。届时，定是连本带利一同还给虎爷！”/p
陈平安语气铮铮，丝毫不显心虚。/p
“十日！”/p
虎爷冷哼了一声，一下子就是从木凳上站起了起来。/p
陈平安也不发虚，维持拱姿态，一动不动。/p
“好一个陈家子！好，就给你十日时间！不过，十日之后，要还的不是十三两，是十四两！”/p
听到虎爷的话，陈平安的眼眸内适时闪过一丝慌乱。虎爷这班人，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得多了。最是擅长察言观色，这一丝慌乱，刚好被他看在眼里。/p
陈平安看了一眼妹妹，又看了一眼虎爷，犹豫了一会，一咬牙便是应了下来。/p
“好，就依虎爷的，十日后，连本带利十四两银子一齐还您！”/p
“好好好，不错！有魄力！不愧是老陈家的种。”/p
虎爷笑着鼓掌。/p
“六儿，阿毛，飞子，走了！”/p
虎爷招呼了几人，便是向着院外走去。临近陈平安的时候，还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。/p
“谢虎爷宽限，虎爷慢走。”/p
陈平安带着笑容送着几人。/p
虎爷也不回头，倒是那个被称作六儿的喽啰恶狠狠地看了陈平安一眼。/p
目送虎爷几人离去，直到背影消失在了远处。停留在陈平安脸上的笑容，这才消失不见。/p
那一丝慌乱，是他有意为之。少年人心性可以坚韧些，但太过妖孽却未必是什么好事！/p
不管对方在不在意，但他无依无靠，自然要多谨慎些。/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