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老婆就是欠调教(平静日常)
“现在棘手的问题是,那怨灵仙魔一体,也就能化解各种攻击。要对付他,也需要兼有二者之长。虽然我不介意与你联手,但是两个人始终不能像一个人一样心念如电。”
绯衣忧心忡忡地皱眉,心里琢磨着如何把一套复杂的修行理论讲给魔族听,毕竟他看起来不像是很灵光的样子。
没想到云烈耸耸肩:“就是说,这个人既要有魔族本能一般的反应速度,又要有仙人超然物外的判断能力。”
“差不多……还真是这样。”绯衣难以置信他能这样精练概括,没有忍住,大惊失色:“你不会一直在装傻,其实是个聪明人吧?”
“什么话!我一直是聪明人,不然为什么对你穷追不舍呢?”
绯衣听到这油嘴滑舌就恼火,然而他眼神又确有几分真挚,反而不知道怎么开骂。
“无关之言不提。总之,要么我来修练魔功,要么你来修习仙法。但无论哪种选择,都是要兼容一种不合体质的法门,不说过程的痛苦,风险也不可忽视。我想来想去,此事还是你……”
“我来吧。”云烈没等她说完就应了下来。
绯衣咳嗽了一声:“我确实想的也是让你来。并非要用你性命冒险,只是万一出现不测,我还可以帮你恢复。”
云烈淡淡一笑:“不需要解释。你要求的我都能做到。”
绯衣心脏停跳了短暂的一个瞬间,她不知道这是魔族特有的自大,还是对方故意要给自己点震撼,但是如此自信从容的气魄,绯衣必须要承认,值得稍微一点点的欣赏。
“既然没有异议,那我先给你讲解仙法的基础。”
绯衣尽量简洁地给云烈解释神仙体系运用灵力的原理以及衍生术法,她时刻注意着云烈的神色,以为会看到些迷惘困惑,但是他的目光居然一直很清亮。
“你真的懂了吗?”绯衣不敢立刻放他去实操。
云烈摸摸下巴:“嗯,再讲讲,我反复理解一下。”
绯衣比他更谨慎,各种角度重新讲解,想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比喻,直讲到嗓子发干。
云烈笑着揉揉她的脸:“不用继续了。嘿嘿,第一遍听到一半我就都懂了。”
绯衣清清嗓子,半信半疑。
“我喜欢你看我的模样,也喜欢听你说话,所以才让你多讲几次。不愧是神女,讲这么无聊的修仙理论都能悦耳动听,从前我只知道神女在床上……”
绯衣额头暴起青筋,一拳闷向云烈,被他手掌接住。
“听明白了就去修炼,不要那么多废话。”
云烈大言不惭,抓着她的手不放,反把她拽到怀里:“神女殿下别这么紧张。世界这么大,不会出现一两个恶棍就要完蛋。而且,也没道理总是靠你挽救这个破烂的世界。”
绯衣推开他:“你懂什么,本座……”
云烈按住她的嘴唇:“我禁止你提天命。你的天命早就变了,你现在该做的就是快乐。达成这个目标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跟我走!”
“……”
绯衣眉头颤抖好久,都没想出来反驳的话。
“当真不自量力。一介小魔竟敢教本座道理?给我滚出来干活!”
云烈就喜欢看她孤高的形象崩毁时的模样,就算挨骂挨打都值得,于是乐呵呵地跟了出去。
按照绯衣的命令,他爬到山巅,和一只天马一样的异兽缠斗许久,剪断了尾巴毛,又砍了一刻六七人合抱的大树。
他扛着长了百年的大树,揣着尾巴毛下山,气喘吁吁地交付。
绯衣波澜不惊,从一把尾巴毛里挑了十来根,别的都扔了。另外一手震碎了大树,挑了最轻的一部分。
“足够了。”
云烈脑门上的汗滴到了眼睛里,疼得他乱眨眼:“……只要这么点?那我这好一顿折腾是为了什么?”
绯衣恶狠狠地一笑:“就是要整你!就要作弄你!你有何不满?”
“呵呵,我满意的很!”
云烈悄悄地开心,他知道从前的绯衣在慢慢回归了。
并且他更加相信,他这老婆就是欠调教,狠狠地欺负她,她就能找回本性!
一转头,绯衣已经做下来削那块木头。
感觉到云烈疑问的目光,她说道:“我要做把琴。你修炼的时候我可以用琴声守护你心神的宁静。不能减少艰险,可至少你不会觉得太痛苦。”
云烈如果有尾巴,现在要摇起来了。
“好啊!我还没听过你弹琴。我想听情歌!”
“……”绯衣差点把木头剁坏,“没有选曲的余地。”
“神女不会吗?我给你唱一首,你弹给我就……”
云烈的话戛然而止,他被施了个禁言咒,无法张嘴。
绯衣现在只气自己没有更早想起来这个咒术,她把马尾毛摔在云烈脸上:“叁根捻成一缕,闭嘴做事!”
云烈安之若素,鼻子里哼着不知哪儿学来的简单曲调,手里帮绯衣做琴弦。
反而绯衣坐立不安。
背后的混蛋魔族,就算听不到他轻挑的说辞,看不到他的脸,都有一种被调戏到的感觉!
“真是大混蛋!”
绯衣大骂一声,砍下最后一刀,做好了琴身。
云烈识趣地送上捻好的琴弦,绯衣存着找茬揍他的心,然而云烈手工意外地细致,琴弦粗细均匀弹性适中,真挑不出什么错。
绯衣满脸不服气地系上琴弦。
云烈得意地揣起手:我的傻媳妇,知道以前为夫亲手给你做了多少首饰吗?
就算不知道魔族在说什么,也能从他眼神里读出一种自命不凡。
同时,绯衣也能看出来一丝怀念和怅然。
绯衣知道是因为她。
骤然没了发脾气的冲动,绯衣撩了一遍琴弦,确认弦已调准。
清越高远的琴音响起,绯衣说:“早些开始,早些结束吧。”